商豐城倏然擡頭，“嗯？”

手裏的煙被掐斷。

江凱看著他，靠在椅子上，“嗯。”

商豐城把煙扔到煙灰缸，冷厲目光註視著江凱，“嗯什麽嗯？”這孫巍真夠癡情。

“你讓我說什麽？”

“搞了？”

搞你媽！

江凱咬著煙深吸一口，起身要走，商豐城抓住他的手腕，江凱的手腕纖細。江凱挺高的，瘦顯得格外刺眼。

“我允許你走了？”

江凱又坐回去，商豐城收回手，江凱的皮膚細膩柔軟。

“坐回去。”

江凱今天脾氣格外躁，他垂下頭狠狠抽了一口煙，擡頭直視商豐城的眼睛。看了大約有半分鐘，江凱開口，嗓音低啞，“你不就是吃醋？商豐城，我愛你。聽清楚了麽？商豐城，我只愛你。孫巍追了我四年，都不抵你一炮。”

江凱手裏捏著煙，微微發抖，他看著商豐城，“你不懂還是假裝看不見？”

商豐城目光更沈，江凱的眼太漂亮也太深情，太像真的。

“我只愛過你，我他媽就睡過一個男人，就你。”江凱眼睛泛紅，要掀桌子，他咬牙切齒。“孫巍算個屁，追老子的人多了，追能代表什麽？能代表我會劈腿？”

江凱把煙頭摔在桌子上，再次起身往外面走。

“站住！”

江凱不知道孫巍能不能弄的過商豐城，他不敢冒險，所以他不敢跟商豐城撕。江凱停住腳步，狠狠揉了一把臉，還要走。身後腳步聲響，低沈有力，江凱回頭人就落入商豐城的懷抱。商豐城抱起他扔到肩膀上，大步往樓上走。

江凱趴在商豐城的肩膀上，這個野蠻人。

“我要吐了，你放開我。”

“愛我？”

愛你媽！

江凱真的要吐出來了，抓住商豐城的衣服，“商總！”

商豐城放開江凱壓在欄桿上，江凱秀氣的眉毛緊蹙，這人是有病吧。

商豐城捏著江凱的下巴，迫使他擡頭，“如果你對我說謊，我會弄死你。”

“你捏疼我了。”江凱眼梢泛紅。

商豐城以前交往過的人沒有江凱這樣的，江凱是個奇葩。挑釁的時候往死裏挑釁，示弱的時候骨頭軟如楊柳枝。

商豐城松手，低頭碰到江凱的額頭，江凱那話說的太對商豐城胃口了。“愛我，還不想跟我接吻？嗯？”

江凱靠在欄桿上，退無可退，“你跟別人親過麽？”

“很少。”

“不和你的情人接吻？”

商豐城的手落在江凱的腰上，“沒必要。”

江凱喉結滾動，深吸氣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商豐城微微粗糲的手指刮過江凱的下巴到嘴唇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。

“做情人不接吻？”江凱是震驚。

“你想表達什麽？”

江凱說，“你不準生氣不準打人不準綁人不準逼迫我。”

“說。”

“你吻技很差。”

商豐城臉更黑了，陰沈的難看。商豐城目光漸漸陰沈下去，他的手順著江凱的臉頰落下去，到脖頸。他低頭輕咬江凱的下巴，擡頭，“江凱。”

“算了，你當我沒說。”

商豐城握住江凱的腰，壓的更近，聲線危險，“你以前的情人吻技都很好？”

“商總，您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。”江凱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，說道，“我今天想回去休息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商豐城終於是放開了江凱，轉身下樓，說道，“晚上在這裏睡，不碰你。”

江凱不信他的鬼話，這孫子說不碰轉頭就把他操的半死。

“我家就在後面，明天我過來找你。”

“不準。”商豐城到餐廳收拾碗筷，他沒有洗的意思，統統扔到了洗碗池裏。打開水洗手，水沖過他修長手指，溫柔細膩，他忽的想到剛剛江凱的嘴唇，商豐城回頭，“江凱。”

江凱已經要走到二樓，聞言回頭。

“跟孫巍保持距離，無論你對他是什麽態度，現在你跟我在一起。”

江凱在樓梯上站了一會兒，扯起嘴角嗤笑，這群孫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。江凱回到房間窩在小沙發上點了一支煙，陰沈天空籠罩大地，雨又淅淅瀝瀝下來，江凱趴在沙發靠背上。他現在不能走，走的前功盡棄。

雨聲讓人心也跟著靜下來，江凱靜靜的捋現在的關系。他其實不用做什麽，商豐城現在敢動孫巍，他是自找滅亡。江凱現在只殷切的希望孫熊給力，最好能一舉幹掉商豐城。

燈忽然亮了起來，江凱立刻回神。江凱瞇了眼，擡頭看到進門的商豐城，掐滅了煙。

“商總。”

滿屋子煙霧，商豐城強行壓住怒氣沒把江凱立刻掐死，剛剛那三個字讓商豐城有了不掐死江凱的理由。

“你抽了多少煙？”

“沒多少。”江凱把煙灰缸扔進了垃圾桶。

商豐城看他，走過去打開了窗戶。

已經入秋，涼薄的空氣落進來，商豐城在對面坐下，“要喝酒麽？”

“喝，謝謝。”

商豐城取了兩支酒杯，大步過來，倒上酒他跟江凱碰了下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，“江氏大廈談妥了麽？”

“還沒有。”江凱嘆口氣，“愁啊。”

他其實是怕商豐城弄他，才抽煙，但商豐城顯然不那麽想，商豐城盲目自信。

“哪個環節出問題？”

“沒有威信，沒人信我。”

“先不要跟其他股東見面，讓張大海去負責游說。”商豐城嗓音低沈，道，“他手裏有爛債，一旦拖不過去，他可能要進去，現在他比誰都急。”

江凱猛地擡頭，商豐城還知道什麽？

“什麽？”

商豐城擰了濃眉，“你沒查？”

“沒有。”江凱抿了抿嘴唇。“我沒查過他。”

“跟我過來。”商豐城起身，江凱跟他到書房，商豐城從書架取出一份文件扔給江凱，“張大海的官司可不止一樁。”

江凱打開文件袋，商豐城拉開對面椅子坐下，指了指江凱身邊的椅子，“坐。”

江凱坐下翻看文件，這份文件非常詳細了，張大海從公司貪的錢可不是小數目，難怪他當初阻擾江凱處理陳光鋒。江凱只是猜測他不幹凈，但始終沒有查張大海。

江凱看了五分鐘，頭皮發麻，商豐城的手段到底有多少。有一些數據非內部人員根本拿不到，這個人如何得知？

江凱看商豐城，抿了抿嘴唇，把材料放回去，“我明天不去見他？”

“沈住氣。”商豐城雙手交疊，修長手指輕敲，轉頭沈邃黑眸落到江凱身上，“你想撐起來江氏集團，就得記清楚。你是江凱，江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，你不必為任何一個人低頭。”商豐城聲音一頓，繼而輕慢道，“他們不配。”

江凱扯了下嘴角，笑的不倫不類，“受教了，謝謝商總。”

“還想看誰的材料？”

你的，我現在最想弄死的人就是你。

江凱沒敢說出口，搖頭，“謝謝，其他的我自己去查。”

商豐城放下腿，起身，“該睡了。”

江凱瞬間頭發豎了起來，他現在聽到睡字就怕。

“我說過，今晚不碰你。”商豐城道，“不信我？”

江凱哪敢不信，怕是又發生血案。

“我下樓喝口水。”到走廊，江凱又改變主意。

商豐城看了他一眼，走回主臥。

江凱下樓去廚房找水，聽到呼哧呼哧的聲音，江凱嚇了一跳。轉頭，那聲音又沒了，他拿了一瓶水打開，喝了一口。呼哧聲更急促，江凱關上冰箱大著膽子走過去。聲音越來越近，一樓客房。

家裏應該沒有第三個人？什麽聲音？

江凱打開門黑狗飛奔出來，這回倒是沒有直撲江凱，它竄到客廳又奔回來，搖著尾巴圍著江凱轉，甩著舌頭跟條瘋狗沒差。

江凱皺眉，這蠢東西。

“坐下。”江凱低聲命令，狗迅速坐端正，眼巴巴的看著江凱。

江凱試探著伸手，“不準咬我，我摸摸你的頭。”

德牧閉上大嘴，嗚了一聲，江凱把手放在它的大腦袋上。狗毛柔軟，江凱揉了揉，嘆口氣。

商子然還會回來麽？

“江凱？”

樓上響起腳步聲，隨即商豐城聲音響起。

德牧嗚一聲嚇的躲到江凱身後，背著耳朵小心翼翼看樓梯，長嘴筒子挨著江凱的腿，一副膽小如鼠的慫樣。

這蠢東西。

“有事？”

“別碰狗。”

江凱頓時索然無味，居高臨下看那只狗，“回去。”

大塊頭的德牧似乎看出江凱的好欺負，把頭抵在江凱的腿上。哼唧著撒嬌，這玩意真是欠揍的很。

“你想讓他下來？”江凱打開門，“進去。”

德牧耷拉下耳朵，垂著尾巴進了房間。

它怕商豐城。

江凱關上門，又想到曾經養的那只蠢狗，嘆口氣，轉身上樓。

主臥沒有商豐城，江凱倒是松一口氣。

原本沒有睡的意思，躺到床上閉上眼結果很快就睡著了，實在太累，這一天，他精疲力盡。

江凱是被折騰醒，他睜開眼，看到商豐城的臉。江凱壓著喉嚨發出一聲喘息，他被折騰的不行。

“不是不做？”

“昨晚不做，不代表今天不做。”商豐城道，“已經過了十二點。”

江凱這輩子能想到的臟話都用到了商豐城身上，這孫子早晚被雷劈死。

江凱困的發懵，本來對這個事兒沒有多大興趣。但商豐城折騰時間很長，江凱後半段終於是咂出味。臨到點上，商豐城突然掐住他，江凱掙紮被商豐城按住。耳畔是灼熱呼吸，商豐城低沈嗓音命令，“叫我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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